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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ketWatch的定期撰稿人马克·赫尔伯特写道，如果股票投资者认为降低企业税率后，企业利润会更快增长，那他们就是在自欺欺人。
很少有经济学家愿意公开表达这一观点。潘穆尔·利伯鲁姆公司策略主管、CFA研究基金会受托人以及瑞银财富管理公司前股票策略主管约阿希姆·克莱门特，最近在一篇博客文章中专门探讨了这个话题。
他在讨论开篇时写道：“听着，我在金融行业工作，而你只有承诺自己永远支持低税政策，才能在金融行业找到一份工作。”
克莱门特指出，没有证据表明较低税率与更快的经济增长之间存在相关性。
数据不会说谎。从图表可以看到，每一个点代表自1993年以来的一个自然季度，反映了季度的标普500指数有效税率三年变动率，以及之后三年标普500指数每股收益的增长情况。
可以注意到，最佳拟合趋势线是向上倾斜的，表明较高税率与更快的经济增长之间存在正相关性。
当然，这条向上倾斜的趋势线在统计和经济学上的意义有限。然而，仅仅是趋势线向上倾斜的事实，就直接与当前主流观点相反，后者认为较低税率会带来更快的增长。要质疑这一观点，只需要证明趋势线没有向下倾斜即可。
虽然已经被普遍认识到，减税无法带来足够的经济增长来弥补收入损失（反过来，加税也不会削弱增长到足以抵消收入的增加），但许多投资者仍然认为企业减税会提升企业利润，而加税会降低企业利润。
然而，从下方关于美国的数据图表来看，企业税率变化与企业利润之间几乎没有相关性。回溯到20世纪60年代，图表显示，企业利润的增长主要发生在企业税率保持稳定的时期。
数据还显示，平均来看，最高边际企业税率每下降一个百分点，企业利润在接下来的1到3年内仅增加0.01%到0.02%。
这种税率变化与企业利润之间几乎不存在相关性的现象，乍看之下令人惊讶。毕竟，税收是计算企业利润中的一项直接指标。减少税负会直接降低这一指标，从而增加税后利润。
克莱门特还发现，在全球十大发达经济体中，企业税负与之后的GDP增长之间也是正相关关系，而非负相关。
具体发现是，在这十个经济体中，“企业税负每提高10个百分点，平均会推动年实际GDP增长率提高0.3%。”
克莱门特说，这种相关性并没有任何直接的因果关系。此外，我们无法从这些结果推断出企业税率可以无限提高。他得出的结论是，“一个国家的税负与其经济增长之间没有简单或可靠的关系。一如既往，问题远比‘低税=高增长’复杂得多。”
考虑到税收是每家公司损益表中的一项内容，税收与经济增长之间没有简单或可靠的关系似乎非常反直觉。但克莱门特在几个月前的一篇独立文章中，阐述了这一现象背后的理论原因。有兴趣的读者可以阅读他的完整文章，
以下是一些摘录：
第一步，提高企业税率会直接减少企业税后利润。然而，政府通过提高税收所获得的额外收入将以以下三种方式之一使用：
1. 政府将部分或全部额外收入用于投资（例如基础设施）。 在这种情况下，额外税收收入会直接流入经济，提高政府雇佣的企业（如参与建设新基础设施的建筑公司）的利润。
2. 政府将部分或全部额外收入用于财富再分配。 在这种情况下，家庭收入通过税收抵免或政府支持得以增加：
- 如果额外的家庭收入被储蓄，就会增加资本供应，从而降低利率，使企业能够以更低的成本借贷。这反过来会增加商业投资以及获得这些私人投资的企业的利润。
- 如果额外的家庭收入被消费，消费者相关企业将直接通过更高的利润受益。
3. 政府将部分或全部额外收入用于减少财政赤字。 这种情况下，政府债务供应会减少，政府债务利息支出会直接降低。结果是企业和家庭能够以更低的利率借贷并增加投资。同样，这会增加获得这些投资的企业的利润。
上述分析表明，提高企业税率实际上是通过税收将企业利润从一个群体重新分配到另一个群体。 在整个经济中，企业利润的净影响往往基本为零。
此外，这一分析也解释了为何企业税率的变化对政府税收收入的影响显著，而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却相对较小。 通过企业利润再分配对GDP增长的净影响取决于企业利润是否从效率较低的经济领域重新分配到效率较高的领域。
- 如果利润从一个生产率和社会效用相同的公司转移到另一个相同的公司，那么税收变化对经济增长没有影响。
- 如果利润从经济中生产率较低的领域转移到生产率较高的领域，经济产出将增加。
- 如果利润从经济中生产率较高的领域转移到生产率较低的领域，经济增长将会下降。
当然，在通过政府税收重新分配利润的过程中，会出现大量损耗，这会削弱对GDP增长的影响。 企业利润在不同公司之间的直接再分配越直接，损耗就越少。
最后，我需要预先回应一个对这一分析的常见批评。 当然，这一分析只适用于中等水平的税率和中等程度的企业税率变化。
在极端情况下，如果企业税率达到100%，政府将没收所有企业利润，分析框架将完全失效，因为企业缺乏任何投资的激励。这在共产主义国家中尤为明显。
而在另一种极端情况下，如果企业税率为0%，企业无论投资多么低效的项目都可以保留全部利润。这种情况下，企业会被激励去投资任何能获利的项目，无论利润多么微小。结果会导致资本的大规模错误分配，从而引发经济增长放缓和更高的不平等（而更高的不平等又会进一步抑制经济增长）。
简而言之，他的观点是：“更高的税收可能对某些公司不利，但对其他公司有利。从整体市场或指数的层面来看，改变企业税率实际上只是将企业利润从一部分公司重新分配给另一部分公司。”
结论是什么？如果你考虑到未来几年企业税率可能下降（如新一届政府所提议的那样），请控制你的乐观情绪。无论你支持这种税率下降的其他理由是什么，未必会对整体企业利润增长产生任何显著的正面影响。
马克·赫尔伯特是MarketWatch的定期撰稿人。他的“赫尔伯特评级”对支付固定费用进行审计的投资通讯进行跟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