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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日报报道了Tormach公司的故事，和其他中小企业一样，他们不得不削减支出并提高价格，以减轻特朗普关税损害。
机床供应商Tormach今年已经两次提高部分产品的价格。这家位于威斯康星州的小型制造商向房东提出修改租约的请求，并通知员工将减少401(k)的匹配比例，并取消部分奖金。
这些措施反映出最近几周，美国的各类企业都在紧急制定应对计划，以应对特朗普政府反复无常的关税威胁。这些关税威胁，即便尚未完全实施，已经对企业及其员工带来了沉重负担。
Tormach原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准备。公司试图提前应对可能爆发的贸易战，将生产从中国转移到墨西哥，并于2023年在墨西哥购买了一家工厂。去年8月，还增加了20%的中国制造商品库存，以应对可能出现的新一轮中国关税，但这也大幅压缩了公司的现金流。
同时，公司加快了计划，在墨西哥将产能扩大三倍。
然而，今年2月初，特朗普宣布对中国、墨西哥和加拿大加征新关税。
“这对Tormach来说是最坏的情况，”首席执行官丹尼尔·罗格在墨西哥关税生效当天上午写信给员工说，“与墨西哥和中国的长期贸易战将对我们的商业模式造成严重打击。”
就在罗格2月3日发送这封邮件后不久，特朗普暂停了对墨西哥和加拿大的关税30天。然而，次日，对包括Tormach机床在内的中国进口商品加征的额外10%关税正式生效。2月13日，特朗普指示联邦机构研究“对等关税”措施。周四，总统表示计划对中国进口商品再加征10%的关税，并将于下周对墨西哥和加拿大商品执行25%的关税。同时，对钢铁和铝产品的关税将于3月12日正式实施。
“剧烈震荡，这个描述很准确，”罗格在采访中说。“我们能不能，求求老天爷，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这样我们才能制定计划？”
他说，“我希望没有关税，如果不能，那至少要有确定性。”
Tormach 规模相对较小，约有100名员工，分布在美国和墨西哥。然而公司为应对快速变化的贸易政策所做的努力，可能会对整个经济产生连锁反应。
Tormach的许多客户是创业公司和小型企业，他们购买价格在1万至5万美元之间的Tormach低成本机床，然后逐步升级到更昂贵的设备。
公司高管表示，特朗普的关税政策可能会促使Tormach更加关注向外国公司销售产品，而减少对美国本土小型企业的销售，而这些企业是国内就业增长的核心动力。
2月19日，罗格告诉员工，公司正在削减25%的营销预算，减少401(k)退休储蓄计划的匹配比例，并取消远程办公津贴和周年奖金。
“这总比裁员好，”罗格表示。Tormach自2014年以来一直是员工持股公司。
企业信心下降
调查显示，54%的受访企业表示关税将对业务产生负面影响，而只有11%认为会受益。近三分之一的受访者预计未来一年经济状况将恶化，这一比例是1月份的两倍多。
位于北卡罗来纳州杨斯维尔的电力分配产品制造商Trimm，今年正在缩减国际销售扩展计划。
“我不想投入时间去开拓市场，结果却因为对等关税而失去市场，”公司总裁威尔·牛顿说。
本周，Trimm开始将报价有效期从30天缩短至14天。这家拥有48名员工的公司正在寻找方法重新设计产品，并在本地采购零部件，以避免因从墨西哥和加拿大进口专用电子元件而导致的关税相关成本增加。
“我们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牛顿表示。“因此，我们将保留资金，并专注于短期内能带来更快回报的项目。”
从展会推介开始
当时，在美国制造低成本机床并不可行。
“唯一对我们的产品感兴趣的是展会地下室角落里的中国公司，”科恩回忆道。“当时美国根本没有人在制造小型机床。”
他们最终决定采用低成本的中国生产方式，同时结合美国的设计、软件和客户支持。
Tormach 近十年前就开始重新评估中国战略。成本上升、对中国劳动力减少的担忧以及供应链混乱等因素，都促使公司做出这一决定。
特朗普在第一任期内实施的关税更是加速了这一进程。
“我们一直都觉得，依赖中国低成本生产的商业模式不会永远持续下去，”罗格说。“2018年的关税确实让我们比原计划更快行动。”
生产转移至墨西哥
Tormach 最初在2018年与一家墨西哥公司建立了销售和支持合作伙伴关系，2020年，当公司在德克萨斯州的自动机床换刀器供应商因疫情倒闭时，转向这家墨西哥合作伙伴寻求生产帮助。
三年后，Tormach 收购了这家墨西哥公司，计划将其打造成新的生产基地。
将机床生产从中国转移到墨西哥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在中国制造的产品通常采用铁铸件，这是一种劳动密集、能源密集且污染严重的工艺，最终由人工刮削以达到精确规格。
而Tormach 去年4月推出的首款墨西哥制造机床，则采用了矿物铸造工艺，这种工艺污染较少，但成本更高。
新机床的框架由石英和环氧树脂制成，在俄亥俄州米德尔菲尔德生产。墨西哥工厂负责框架粘接、安装电气柜、电机、软件及其他组件，并对最终产品进行精调。Tormach 花了三年时间，与两家美国供应商合作，才最终确定了符合需求的工艺和产品。
罗格表示，这款数控铣床“完全是从零开始设计的，因此是我们迄今为止最好的产品。”
但在短时间内转移更多机床生产则需要不同的思路。Tormach 决定不再重新设计，而是保持铸件不变，仅将精加工和最终组装转移到墨西哥。
1月底，就在25%墨西哥关税即将生效的前几天，罗格赶赴墨西哥，向工厂工人提供保证并展开头脑风暴。他还与公司在美国的销售和市场团队会面，并寻求关税顾问的帮助。
尽管面临关税威胁，Tormach 仍推进了在墨西哥租赁更大生产空间的计划，以整合制造业务。但公司要求房东将租赁期限从三年缩短至一年，并附带若干续租选项。
关注海外销售
今年1月，Tormach 将所有机床产品价格上调5%，以反映更高的运营成本，这是自2021年以来的首次涨价。2月，公司又把中国制造的机床额外提价5%，以应对新关税，并正在向供应商施压，争取更优惠的价格。
罗格表示，在美国制造机床需要重大技术创新，因为美国劳动力短缺且成本高昂。
Tormach 的联合创始人兼董事会主席科恩已花费约三年时间，研发一款可以在墨西哥生产、成本与中国制造产品相当或更低的机床。
他表示，优化设计可能还需要六个月时间。
当罗格最近询问这款新机床是否也能在美国生产时，科恩只是耸了耸肩。
“相比之下，我们更容易将重心转向海外销售，利用墨西哥的稳定性和自由贸易环境，”科恩说。
在2月11日的董事会会议上，Tormach 讨论了至少在短期内，需更加专注于在墨西哥生产机床，并直接向海外客户销售，因为美国的贸易政策存在太多不确定性。
“这是一种令人遗憾的讽刺，”罗格说。“我们习惯于向创造就业机会的人出售产品，而现在，我们将帮助阿根廷创造就业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