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周二出版的马斯克传记,这位特斯拉CEO最大的成就之一发生在他所说的生命中最黑暗、最困难的时期。
2017年7月,特斯拉刚刚推出了Model 3轿车,与之前的车型相比,这是一款价格更为适中的电动汽车。该公司有一年的时间来弄清楚如何每周生产5000辆Model 3轿车,这是马斯克计算出的维持公司运营所需的数量。但他没有足够的时间建造更多的生产线,所以他必须想办法加快现有生产线的生产速度。
根据沃尔特·艾萨克森的这本传记,这场动荡促使马斯克提出了后来被称为“算法”的五步流程规则,这是彻底改革特斯拉并将其从财务困境中拯救出来的五条规则。
这是一段“痛苦集中”的时期,也是公司陷入困境的时期
从2017年夏天到2018年秋天,大约一年的时间里,马斯克在个人生活和职业方面都处于困境。艾萨克森描述他“糟糕的情绪导致了紧张性精神恍惚和抑制性瘫痪”,而公司方面亏损了22亿美元。
马斯克告诉艾萨克森:“那是我经历过的最痛苦的时刻,18个月的疯狂折磨。那是令人难以置信的痛苦。”
在工作中,特斯拉被做空者包围着,他们押注该公司股价会暴跌,因为他们认为他的产量目标是不可能实现的。这些做空者当中包括微软联合创始人比尔·盖茨。马斯克本周发帖,再次对盖茨做空特斯拉的行为进行了猛烈抨击,指责他“在特斯拉最脆弱时押注我们破产”,并说“盖茨的不自知识和虚伪令人难以置信,他居然有胆量让我捐款给他的大多是做做样子的环保事业,同时又打算从特斯拉的倒闭中获利5亿美元。”
工作之外,他面临着与女演员艾梅柏·希尔德(Amber Heard)的痛苦分手,他曾在一次采访中表示他“真的很爱她”。还有来自马斯克父亲的令人不安的消息,后者让他之前养大的继女怀孕了,事情蔓延到了公众视野中。
当时,马斯克还没有成为世界上最富有、最著名的人之一,而特斯拉也不像今天这样。2017年,它是一家拥有很有前景的技术的公司,但许多投资者认为它对制造目标的承诺过高。因为马斯克曾告诉投资者,特斯拉确实有望实现生产目标,如果不能在他设定的最后期限前完成,该公司将面临股价暴跌的风险。由于对马斯克持怀疑态度,一些大投资者开始做空特斯拉的股票,他们确信特斯拉无法生产足够多的汽车,无法实现财务上的可行性。马斯克告诉艾萨克森,做空者“是企业脖子上的蚂蟥”。
在2018年8月的一篇博客文章中,马斯克称特斯拉是“历史上被做空最多的股票”。尽管这可能有些夸张,据标普全球市场情报公司的数据,当时特斯拉的空头头寸约为130亿美元,但这仍然是一笔巨款。做空特斯拉的投资者时而赚大钱(2018年8月曾一天赚了10亿美元),时而蒙受巨额损失(一次账面损失13亿美元)。
马斯克应对可能失去公司的压力和复杂的个人情况,他知道的方法只有一种。“在情感黑暗的时候,马斯克会疯狂地投入到工作中,”艾萨克森写道。
为了帮助特斯拉实现他为其设定的雄心勃勃的生产目标,马斯克开始在工厂里工作,以确定装配线的每一个方面都可以加快速度,以实现公司的生产目标。这最终导致了“算法”五步规则的诞生,这将成为他和特斯拉所有员工的口头禅。
每当马斯克的一家公司接到一项极其困难、甚至可能无法完成的任务时,他都希望员工像他一样夜以继日地工作。马斯克把这些集中精力的爆发称为“涌动”。艾萨克森说,马斯克喜欢把自己想象成一名战地将军,“与一群狂热的狂热分子一起,亲自冲进缺口。”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马斯克磨练了“算法”,提高了特斯拉内华达州超级工厂和加州弗里蒙特的另一家工厂的产量。马斯克承认,他对这种做法的重复达到了“令人讨厌的程度”。艾萨克森写道,当他这么做的时候,“他的高管们会动嘴唇,重复这些话,就像他们和牧师一起唱礼拜文一样。”
“算法”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要求员工对给定过程的各个方面提出质疑——安全规定、汽车部件上的螺栓数量、一项任务是否应该自动化。
在整个过程中,马斯克在工厂巡视,亲自检查装配线,并在出现问题时排除故障。有一次,他要求一台安装螺栓的机器动作快一些,于是他匆忙重写了机器代码。“工厂设置总是愚蠢的,”艾萨克森说,他对员工说,他重新配置了机器,使其运行速度提高了三倍多。
在此期间,马斯克还采取了一系列非正统的方法,结果好坏参半。他无视传统的制造惯例,坚持在设计特斯拉弗里蒙特工厂时,从一开始就安装机器,使每一项任务都自动化,而不是先使用人力,然后在可能的地方实现自动化。在那被证明是一场灾难之后,他改变了主意,开始专注于移除他觉得太慢的机器人。当他意识到工厂产能不足时,他下令在停车场搭起一个巨大的帐篷,以容纳一条额外的装配线。
最终,特斯拉在2018年第二季度生产了创纪录数量的Model 3,其股价大幅上涨,空头们损失惨重。
在领导特斯拉渡过危机之后,马斯克成为了世界上最富有的人。纳斯达克的数据显示,截至8月,他持有的特斯拉股票价值约900亿美元。特斯拉目前的市值为8380亿美元。
但马斯克所采用的激进策略显然是以人为代价的。根据传记,特斯拉的工伤率比其他汽车行业高出30%。员工们对媒体称,他们被迫偷工减料,用电工胶带盖住车内固定电气部件的塑料支架上的裂缝,并被迫在加州野火期间在烟雾弥漫的空气中工作,尽管特斯拉否认了这些说法。
特斯拉飙升的股价,以及马斯克为保持股价高位所采取的一些策略,引起了监管机构的密切关注。2018年9月,马斯克和特斯拉支付了4000万美元,以了结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的一项诉讼,该诉讼称,马斯克在推特上发布将特斯拉私有化的消息时操纵了该公司的股票。作为和解协议的一部分,他还被迫辞去公司董事长一职,尽管仍担任CEO。
最近,马斯克在收购推特时,也采用了同样的策略。据报道,去年被收购后不久,他就给员工发了一封电子邮件,要求他们“长时间高强度地工作”。到目前为止,结果喜忧参半,广告收入下降,X的付费产品几乎没有订户。但考虑到分析师和评论人士对特斯拉也曾有类似的疑虑,对于这位古怪的高管来说,这可能是一个类似的关键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