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销声匿迹两年多后,前中国首富、原汉能控股集团创始人李河君有了新动向,而这次是被警方带走。
10日晚间,据多家媒体报道,汉能系创始人、汉能控股集团前董事局主席李河君在去年12月下旬被辽宁锦州带走协助调查,截至2023年1月10日仍未放回。而据界面报道,汉能一前工作人员表示,李河君被警方带走是协助调查,事件可能与锦州银行有关。
有媒体表示,这已不是锦州第一次对汉能有所动作。2021年时,就有锦州市公安、法院、政府部门人员多次来到北京汉能总部,将部分员工带走调查。此外,2022年初,一份招标信息显示,同在辽宁省的营口市公安局已启动对汉能旗下东泰高科涉嫌巨额诈骗案件的调查,并聘请财务审计事务所对其进行审计。
此外,2021年7月,汉能总部位于北京奥林匹克森林公园北园(的办公楼被拆,由汉能重组而成的石农控股集团有限公司,也在2022年12月22日停止运营。
李河君曾以1600亿元身家登顶中国首富
李河君几乎是一夜成名,2015年初以1600亿元身家成功登顶“2015年胡润全球富豪榜”,身家超马云、王健林,成为胡润百富榜第12位中国“首富”。
当年,胡润富豪榜曾如此评价李河君:“财富1600亿元,是去年的近3倍,成为胡润百富榜16年来第12位中国首富;全球排名第28位,比去年上升108位。李河君在香港的上市公司汉能薄膜发电持股市值800亿元,另外还有非上市部分水电、太阳能及其他产业。”
而这1600亿元身家如同纸上富贵,李河君建立在操纵股价、大额关联交易、资金隐秘输送等基础上的“汉能系”最终垮塌。
李河君5万元开始创业 最终黯淡收场
资料显示,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李河君毕业于北京交通大学,不久向老师借了5万元开始创业。短短五年,李河君就赚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数字——八千万。汉能的官网上给出描述是:靠铁路运输、开矿。
1994年,李河君成立了华睿集团,先后在广东、浙江、宁夏购入了多个水电站。
2002年李河君拿下金安桥水电站,金安桥的总投资额经过估算以后达到了200亿,建设期缺资金,他以出让大股东为条件,拿到了恒基伟业张征宇的资金。靠着张征宇的这笔钱,李河君解决了燃眉之急。
2009年,金安桥发电站建成发电,每天带来的收益高达千万元。
这些都是李河君讲述的发家史。他经常以此来获得听者信任。至于真实程度,从金安桥发电站的案例中可见一斑。2019年金安桥水电站股权被拍卖,按起拍价计算金安桥估值为27.55亿元。不过后来拍卖没有继续。
如果说在2009年之前,李河君还走在发家致富的康庄大道上,而这之后,李河君就慢慢踏上了歧途。
2009年,汉能开始涉足光伏行业,当时的光伏发电有两个方向:一个是多晶硅,效率高成本低;另一个是薄膜发电,效率低而且成本高。
令人诧异的是,李河君掌管的汉能抛弃了多晶硅发电技术路线,而选择冷门的薄膜发电路线。而时至今日,A股光伏赛道方兴未艾,隆基绿能、通威股份等上市公司大放异彩,截至11日收盘,隆基绿能总市值超3200亿元,通威股份总市值近1800亿元。
而薄膜发电如今已经沦落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建立在操纵股价、大额关联交易的汉能薄膜也随风飘散,最终黯然从从港交所退市。
2014年11月,长期无人问津的汉能股价悄然爬升,年底已接近3港元。进入2015年,汉能股价再度阶段性上涨,2个月内便突破4港元,总市值超过1500亿港元。2015年汉能股价再度阶段性上涨,总市值超过1500亿港元。但是好景不长,2015年5月20日汉能薄膜发电被质疑存在大量关联交易,涉嫌操作股价。香港证监会因此对公司进行调查,当天股价暴跌47%,市值瞬间蒸发1440亿港元,李河君也因此从“首富”宝座上跌落。
当年7月,港交所应香港证监会指令,停止汉能薄膜发电股份买卖。随后停牌四年,直到2019年6月份,汉能薄膜以私有化回A股的理由从港交所退市。
汉能薄膜被质疑存在大量关联交易,涉嫌操作股价
据证券时报报道,汉能的财务数据和关联方交易关系很大。2013年,汉能薄膜的关联交易达到100%。2014年关联交易略有降低但仍高达62%,前五大客户占销售额的比例高达98%。巨额关联交易下,汉能薄膜发电的经营模式备受市场质疑。有市场人士指出,很长一段时间,母公司汉能集团是汉能薄膜的唯一客户,汉能薄膜将自己的生产设备及整套生产线卖给联营或关联公司,由汉能集团的基地生产出汉能薄膜组件,最后汉能薄膜又将这些组件买回来,安装到相关的电站上,这种左手倒右手的经营模式,让人难以相信公司业绩的真实性。
此外,在汉能薄膜股价自2014-到2015年上涨的过程中,似乎也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幕后,英国《金融时报》曾提出质疑“经过25个月的观察,汉能总是能在收盘前十分钟,股价出现一波暴涨,汉能的股票一年内暴涨了1048%。”
锦州银行曾饱受牵连 然两次延缓发布财报
而在汉能薄膜“泡沫”破裂的过程中,锦州银行曾饱受牵连。
在汉能股价暴跌事件中,锦州银行受牵连,赴港上市计划未能如愿,不得不于在2015年10月14日再次向港交所递交了新的招股说明书。而正是这份新的招股说明书,为汉能的资金链谜团撕开了一道口子。
该招股说明书披露,其主要通过三种方式向汉能提供信贷资金。一是与汉能挂钩的受益权转让计划,二是发行非保本型理财产品(A类债务工具),三是发行保本型理财产品(B类债务工具)。上述信贷资金均由汉能薄膜发电股权或汉能集团提供担保抵押。
当时据锦州银行披露,其与汉能相关的信贷资金的投资余额为94.61亿元,附有信贷风险敞口净额27.7亿元。
2019年,锦州银行突然两次延缓发布财报。5月,安永辞任锦州银行数核师,锦州银行问题再也无法掩盖。2019年8月底披露的锦州银行年报显示,2018年该行净亏损45.4亿元,不良贷款率由年初的1.04%激增至4.99%。
锦州银行问题爆发后,监管部门介入并积极协调。2019年7月,工行、信达、长城等机构出资60亿元战略入股锦州银行。其中工银投资受让的股份数占锦州银行总股本的10.82%;中国信达受让锦州银行的内资股股份,占该行总股本的6.49%;长城资产拟受让该行部分存量内资股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