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罗伯特·鲁宾、劳伦斯·萨默斯、蒂莫西·盖特纳、雅各布·卢和珍妮特·耶伦在内的五位美国前财长在纽约时报的联合评论中指出,特朗普政府最近的所作所为,让人担心事关重大的联邦支付系统正在受到政治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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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职责是多方面的,我们致力于制定合理的政策,以推进总统的议程,并在国际舞台上代表美国的经济利益。
但在履行这些职责的过程中,我们始终意识到,最根本的责任是忠实执行美国的法律和宪法。
在我们任职期间,美国从未遭遇过企图非法破坏国家财政承诺的行为。
然而,近期的报道令人严重担忧,表明这种情况正在发生。
长期以来,美国的支付系统一直由一小群无党派的职业公务员负责管理。最近,这一传统被打破,这些非党派官员的角色被来自所谓的“政府效率部门”的政治任命人员所取代。
其中一人被任命为财政助理部长,而在过去80年里,这一职位一直仅由职业公务员担任,以确保处理和支付联邦资金的公正性和公众信任。
这些政治任命人员未接受与公务员相同的严格道德规范约束,其中一人甚至仍然保留着私人公司的职位,至少在表面上构成了潜在的财务利益冲突。
此外,他们缺乏处理私人敏感信息(如社会安全号码和银行账户信息)的培训和经验。他们的权力使美国支付系统及其中高度敏感的数据面临暴露风险,甚至可能落入对手手中。
同时,如果支持这一系统的代码未被妥善管理,美国关键基础设施也可能面临故障风险。
因此,上周末,一名联邦法官暂时阻止了这些人员接触财政部的支付系统,理由是存在“不可挽回的损害”风险。
虽然数据隐私、网络安全和国家安全威胁令人极度担忧,但更令人警惕的可能是宪法问题。
我们之所以采取如此特殊的举措撰写这篇文章,是因为我们担忧联邦支付系统受到任意且武断的政治操控,这不仅违法,而且将对民主制度造成侵蚀性破坏。
法治的一个核心原则是,行政部门必须尊重国会的财政权力。立法机构是唯一有权通过法律来决定联邦资金的使用方式和去向的机构。
财政部以及整个行政部门,并无权决定哪些由国会批准的联邦资金承诺将被兑现,哪些不会兑现。
最高法院大法官布雷特·卡瓦诺曾明确表示:“即使是总统,也无权单方面拒绝支出资金。”
首席大法官约翰·罗伯茨也持相同观点,他曾写道:“在所有权力领域中,财政权无疑最属于国会的职权范围。”
在我们共同担任财政部长的18年任期内,从未有人要求我们阻止国会拨款的资金被全额支付。自尼克松政府以来,行政部门从未尝试采取类似行动。
当时,最高法院曾一致裁定,总统无权扣留国会授权的联邦资金。
特朗普政府可能寻求改变法律并调整国会的拨款方式,正如以往的历届政府所做的那样。如果法律发生变化,行政部门的职责就是执行这些变更。但财政部或政府无权决定哪些国会批准的财政承诺应当履行,哪些可以被搁置。
任何新上任的财政部长,都不应该被迫在就职的头几周就向全国乃至全世界保证美国支付系统的诚信,或重申政府履行财政义务的承诺。
财政部长斯科特·贝森特已经不得不这样做了,我们对此感到安慰,因为财政部向国会承诺,近期任何对财政部支付系统的访问“都不会导致政府提交的任何支付指令被暂停或拒绝。”
当他被多次询问财政部是否试图阻止任何联邦支付时,他明确表示:“我们没有这样做。”
我们希望这一承诺能够保持不变。这正是美国宪法制定者的本意——他们设计了一个权力制衡的政府,在赋予行政部门诸多权力的同时,也确保只有由选举产生的国会议员,才有权征税和支配联邦资金。
许多个人和实体依赖财政部按时发放联邦资金:社会安全金按月发放,退伍军人领取福利,医保提供者获得报销,联邦工作人员、军人以及为政府提供商品和服务的企业按时足额收到款项,持有美国政府债务的投资者也按时获得利息支付。
许多人依赖这些资金生存,因此,任何暂停或延迟支付的风险都可能对他们构成生存危机。但比起单个财政承诺的履行,更重要的是对国家基本原则的维护。
在财政部的工作中,我们曾经历多次危机,包括美国可能债务违约的阴影。任何选择性地暂停国会批准的付款行为,都会破坏信任,并最终构成某种形式的违约。
而一旦丧失这种信誉,想要重新赢回将极为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