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二,BC省皇家博物馆首席执行官Alicia Dubois写信向石雕艺术家布德罗(Ray Boudreau)致歉,并将一件石雕作品归还给他。这件石雕之前曾被皇家博物馆当作原住民文物收藏,还被当时担任博物馆首席执行官的杰克·洛曼(Jack Lohman) 称为“一个有着非凡故事的非凡发现”。然而事实是,这不过是布德罗创作于2017年的作品,是他仅仅花了三天时间雕刻、尚未完工的半成品。
左图为石柱在维多利亚达拉斯路附近海滩被发现时的样子,右图为布德罗发布的雕刻于2017年的作品,当时他还以为它被偷了。图源:Times Colonist
皇家博物馆首席执行官Alicia Dubois在给布德罗的信中,说自己“很高兴看到这件原创艺术品归还给你,这样做是对的,也让我很欣慰”。她写道:“我们在陌生领域探索的过程中犯了错,对这个错误我们向您表示诚挚的歉意,并感谢您在此过程中的耐心和等待。” 她还说,“我向你保证,作为一个团队,我们已经从这次经验中吸取了教训,并正在采取具体措施,以确保未来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
博物馆终于承认:这是他的作品,不是土著文物,并承诺归还。如今尘埃落定物归原主,周二,这幅雕刻品被叉车放在布德罗汽车的后座上。
但人们还是忍不住要问,堂堂BC皇家博物馆怎么会搞出这么大的乌龙呢?事情要从2020年说起。
2020年7月,人们在温哥华岛维多利亚达拉斯路附近的海滩上发现了一根100公斤的刻面长方形柱子。几经辗转,没人知道这件东西怎么到了博物馆,一位考古策展人在检查了这块石头并向当地原住民咨询后,得出结论,它可能是Lekwungen人(居住在BC省温哥华岛东南部的海岸原住民)用于庆祝鲑鱼丰收和成年礼仪式的柱子。
故事开始了。
几天后,看到他的岩石雕刻被称为土著神器的消息和照片,布德罗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绝对是我雕刻的,110%!我立刻就看出这是我的雕刻,”布德罗说,3年前,他创作了一件极其相似的雕塑,不能说一摸一样,只能说毫无分别。
布德罗说他一开始不知道该怎么做。
“是不是该闭嘴或者放手不管?这东西被创造出来就有了自己的生命,如果我不说什么,它就会有美好的未来。”
最后,布德罗还是决定让博物馆和当地原住民知道真相。 “我不想活在谎言中,”他说。
当时,博物馆表示博物馆将与当地的原住民以及雕刻师一起调查石柱的出处。
但布德罗说博物馆从未就雕刻问题征求过他的意见。
他第一次得到博物馆的消息就是在本周二收到了来自BC省皇家博物馆首席执行官的信,信中说将归还这件雕刻品。
“我仍然对整件事感到震惊,”67 岁的布德罗说。“这没什么特别的。我只花了三天时间,它就长出了腿。”
布德罗当时雕刻时,打算融合亚洲和非洲的特色,打造一件国际特色的石柱雕塑,但在他完成之前它消失了。这块沉重的岩石当时被他藏在了岸边。他当时还猜想,应该是被偷了。
现在这根石柱在布德罗位于峡谷路公寓的院子里,而他正在想到底该如何处理它。
“我真的很困惑。我觉得我有义务用它做点什么。我已经有一些想法,但还不是百分百确定。”
“我的邻居说:‘为什么要毁掉它?让它以它的方式出名多好。’ ”
尽管被要求提供更多的信息,但博物馆没有公开解释该支柱是如何被认证的,博物馆在这个过程中学到了什么,以及正在采取哪些措施来确保这种情况不会再次发生。
“我必须向他们表示敬意,因为博物馆也做了尽职调查,”布德罗说。 “他们花了一点点时间,做了一点点调查。但是当你是我的时候,你会开始怀疑他们所有的东西。那些文物到底是假把式,还是真的很真实?”